腦粉小天地

Chapter 11

Side Clienn

如果說立花仁在這個世界上是被稱為死神的存在，見到他就得死的話；那彼特肯定就是倒楣之神了，見到他的都倒大楣，甚至不用見到就倒楣。

這天我在一場苦戰之後，以為結束了卻被人用狙擊槍從遠處偷襲。

子彈只擊中我的左手臂，我趕緊離開了現場，所幸這裡離夜棲街不遠，只要進去酒吧，我就暫時安全。

然而當我進到酒吧以後想查看看是哪個王八蛋偷襲我，才驚覺我遇上的不是普通的狙擊手，是彼特。

那個惡名昭彰的傢伙，這次不知道又在子彈裡下了甚麼藥，但肯定不是甚麼好東西。

他的傳言我聽得多，喜歡拿敵人做人體實驗，藥劑失敗了就是等死，因為他不會研發解藥這種東西。

雖然藥劑成功了也沒甚麼好的就是了。

此時手錶居然傳來彼特的訊息，上面的文字寫著：

「真討厭，我最近為什麼老是讓獵物逃走！不過你也是中了槍，你會跟另一個人一樣好運嗎？這次的藥好不好用，如果你還活著的話記得告訴我唷！」然後最後附上一個親吻的聲音訊息。

他媽的，這世上為什麼有這麼白目的人活著？

潔緹看我臉色很糟，趕緊找了店裡懂得包紮的人給我做緊急處理，傷口不大，甚至可說是很小很小，這也是彼特的彈藥的特色，因為他不是要致人於死，而是要人痛苦。

我應該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老二脹到我覺得很痛。

「媽的，早就聽說過彼特生性淫蕩，但我沒想到他這麼低級！」我恨恨地說著，到底是腦袋有甚麼問題才會想在子彈裡面下催情藥？還問甚麼好不好用，我操！

雖然說我已經很走運，在他靠近之前就先逃走，但現在這個狀況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困擾。

「這是天意，你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做吧。」潔緹有些無奈。

「這藥有毒啊！萬一給你甚麼副作用怎麼辦？」

「你傻了，他會做這種藥來自殺嗎？」

潔緹倒是一語道破。

「你少囉嗦了！快跟我進來！」潔緹無視我的猶豫，拉起我就往裡頭的房間走去。

他將我扔在床上，而我從中槍到現在大約過了四十分鐘了，開始有種喝醉酒的錯覺，昏昏沉沉地倒下，眼前的影像和聲音都變得好遠，好多記憶的片段不停地跑出來；我以為只有死前會看到人生的走馬燈，沒想到現在就看到了，但我不會想將這段體驗跟彼特分享。

潔緹的聲音聽起來像在一個空曠的洞窟，帶著一點回音，我能感覺到他在脫我的褲子，而我如今像個人偶一樣任他擺布。

「你很重欸！」

他喃喃抱怨，接著褪去他自己的褲子，拿起一旁的潤滑液往自己手上擠，一邊摸著自己的後面，一邊吞吐我現在脹到不行的老二。

「唔……」

很久沒有被別人碰過，我腦袋裡出現的是和瓦尼拉第一次相遇的情景。

他那張害怕的表情，努力地含著我的老二，就怕被殺死的模樣；以及後來賴在我身上，要求我保護他的那無賴又可愛的舉動。

我幾乎忘了身邊的人是潔緹，直到他自己覺得差不多以後坐了上來，我的身體是覺得舒坦多了，但心裡想著的卻還是瓦尼拉。

潔緹的外型和瓦尼拉完全是不同類型，比較妖媚，雖然我覺得也是挺好看，他的個性也不差，但我就是沒辦法對他有甚麼其他的想法；即使我的老二現在正插在他的身體裡覺得很舒服，卻也不會對他產生感情。

「克萊恩……」

他俯下身子，雙手捧著我的臉，但當他的臉就快要貼上我的時候，我竟下意識地轉開了頭，避開了他的親吻。

我後來沒有再看他一眼，只隱約聽見了他的啜泣聲。

Side Vanilla

西加爾的表情不再雀躍，從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這種表情；之前無論是受傷或是當初打輸那個救他的人，都沒有比現在更糟的。

他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的空殼。

「他就是……之前保護你的人？」西加爾望著地上，但似乎又沒有望著地上，他的眼睛裡只有無盡的黑，甚麼都映不出來。

「嗯……我、我很抱歉……」我知道現在說甚麼都沒有用，但是我並非將西加爾當作是克萊恩的代替品，我從根本上就了解他們根本不一樣；而我也是真心接受了他，才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他……

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很好，這和跟克萊恩在一起的時候是不一樣的；而且他花了這麼多時間陪伴我，也從不曾勉強我，並且用他的溫柔解開了一直以來束縛著我的枷鎖。

我真是個糟糕透頂的人。

傷害了克萊恩，又傷害了西加爾。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離開他嗎？」

西加爾動也不動，一直死盯著地板，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握起他的手，「如果你想聽，我現在可以對你說。」他這才看了我一眼，原本銳利的雙眼現在完全失去了光彩，有如一隻鬥敗的老鷹。

我將之前遇到的事情──從我和克萊恩的相遇、我遭遇的變故，以及後來那段日子毫不保留地全都告訴他，而他就這麼默默聽著、聽著，然後濕了眼眶。

「原來看書也是因為他……原來不是他對不起你……」

西加爾喃喃地說著，接著豆大的淚珠就這麼從他的眼裡落下，他卻笑，冷哼地笑著說：「我還自以為你被之前的人傷害才逃出來、自以為以後要好好保護你，結果到頭來，我甚麼都輸給他……」

我慌了，這輩子從來都是我哭，從來沒有人在我面前哭，我只覺得胸口好緊、好痛，就像我當初離開克萊恩的時候一樣──

從前都是別人背叛我，我明明知道那有多難受，然而我卻一直和那些傷害我的人做類似的事情，不停地傷害愛我的人。

「西加爾，對不起、對不起……」

我緊緊握著他的手，然而那雙手現在卻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我……我出去冷靜冷靜……」

西加爾掙脫我的手，站起身隨便抓了件衣服往身上套就打算出門，然而現在已是晚上，我上前攔住他，他卻連頭都沒有回，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對我說道：「讓我冷靜冷靜，也許打一架會好點。」接著甩開我的手，緩慢地走出了住處。

我只能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腳上像是被無形的鎖鏈給鍊住而無法動彈。

接下來該怎麼辦，該如何面對，我沒有一絲頭緒，就這麼愣愣地站著，直到雙腿無力而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