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粉小天地

本文是以漫畫《狼口》到第六集內容所作的同人二創，原創角色有，介意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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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是不會流淚的』

繪師：https://www.plurk.com/jondo1pa

傳說在聖哥哈德山嶺上居住著惡魔。他鎮守這邊界，不讓人們越過；小女孩為此而祈求，並與惡魔做了約定，但是當惡魔替他們開通了道路，人們卻不願遵守與惡魔的約定。惡魔為此而怨恨，並表示絕對不會忘記這份屈辱——

說那位大人是惡魔之子，簡直荒謬至極。

我在酒館聽著人們酒後的閒談，那些對那位大人的批判使我不解。

殘忍、恐怖、冷血⋯⋯這些形容詞我不曾理解，我所敬愛的那位大人，殺人都是有理由的，你們不也如此排除異己嗎？你們的手段還更骯髒；若不是旅館的老闆娘出手制止，那名告發者的妻子就要成為你們污辱的對象。

「那傢伙太可怕了，真想知道他這輩子有流過眼淚嗎？」

旁人一句話鑽入我的耳中，使我陷入思考。

大人總是笑著，而我追逐著他的笑容。

我不會笑，也不曾哭。如果那位大人是大家眼中的惡魔，那我又是什麼呢？

「惡魔是不會明白什麼叫做悲傷的啦！」

悲傷是什麼？我竟也好奇了起來，會有什麼事情能讓大人的笑容消失，甚或是流淚。

。

「說吧，妳想要什麼？」

每當我回報完情報，大人總是這麼問我，儘管那麼多年來，我不曾要求過。

「可以⋯⋯問大人一個問題嗎？」

我想起了酒館裡聽到的事。任何事物對我都沒有意義，我在乎的只有眼前這個笑容，因此我好奇，他也會有消失的一天嗎？

「嗯？」大人歪著腦袋，很是疑惑的樣子，「真難得聽見不一樣的答案呢。妳想問什麼？」

「大人曾經為了什麼事情而感到悲傷過嗎？」

大人用手摸著下巴，說出了和我們相遇時一樣的話——「這個問題還真難呢。妳呢？」並且和當年一樣沒有回答，而反問我。

「現在，沒有。」我不假思索。

「那麼以後呢？」他追問。

若是有什麼能讓我感到悲傷，「當我不再能看見您的笑容的時候。」我只能想出這個答案。

「經過這麼多年妳還是沒變，真是奇怪的小老鼠。」大人這次依然沒有給我解答，不過比起得到正確答案，我倒希望他永遠不會悲傷。

。

當反叛軍闖入哨所，我已經無法再保持冷靜。

她抓住我的手叫我逃走，第一時間我只覺得她像那些沒用的士兵們一樣；但是當我看見她的眼淚，隨即想起從前問她什麼時候會感到悲傷，她說：「不能再看見您的笑容的時候。」

——那麼我自己呢？

如果她所追尋的是我的笑容，那我追尋的又是什麼？

說實在話，外頭那些鼠輩的性命我一點興趣都沒有。用各種方式殺害他們，也不過是想在這無聊的日子裡增添一點點的樂趣；即使我笑著，也不是因為我真的感到快樂。

我沒什麼想要的，自然沒什麼可失去的；但是如果我死了，小老鼠呢？此時我忽然發現，我無法想像自己目睹她死亡的樣子。

我想我也許得到了答案，但是我沒打算告訴她。

「我不會輸的。」

因為我還想再讓妳看看我的笑容。

而如果，我沒有辦法再回來，我也不會讓妳一個人活著。

我無法容忍自己失去任何東西，並自大的認為妳無法一個人活下去。

。

「狼口」的代官沃夫朗，最終被被森林三邦的反叛軍——或說起義軍所擒，人們積壓已久的恐懼與怨恨，盡數以最狠最痛的方式貫穿了沃夫朗全身。

人們哭著、為了他們大仇已報而歡慶著，彷彿只要殺了這個男人，他們的傷痛就得到解脫。

當晚，慶功宴大肆舉行，酒杯互相碰撞，漲紅著臉頰的村民聊得起勁，聊著今天最大快人心的消息。

「你們看見他死前求饒的樣子了嗎？哈哈！」

「還以為他天不怕地不怕，還不是怕死啊！」

「看他那狼狽的樣子，最後還不是淚流滿面，我還以為惡魔都不會掉眼淚的咧！」

「肯定是痛到哭出來啦！那種人會難過的嗎？」

「他死了也沒人會為他哭的吧？」

喧騰的慶功宴會場遠方，城門口的惡魔屍體靜靜地立著，有如之前被處刑的人們一般示眾，不同的是今天沒有哀戚，只有滿城歡天喜地。

他在最後沒能再說出一句話，而他的眼淚真正的原因也無法探究——

或許也沒有人在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