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粉小天地

《天堂的罪人》 Chapter 15#瑞可

　　艾斯抱著雷，沒有猶豫太久然後踏上白色的樓梯，賭上那一絲絲來自天堂的熟悉感，賭上自己和愛人的命運，因為他知道再拖下去，撒旦的下屬將包圍自己，而雷只會再度落入惡魔的手中成為他們洩慾的工具。

　　踏上最高的階梯之後，艾斯把雷由橫抱換成讓他趴在自己身上，然後右手托著雷的身體，另一隻手推開位於樓梯頂端的大門。強烈的光芒自門縫中照出來，艾斯不適應的舉起左手遮擋一部分的光線，瞇着眼望向門內的風景。

　　撲面而來的氣息讓艾斯真正感受到自己和雷有救了。那是屬於天堂的獨特氣息，融合著高空的氣味及青草的香味，雖然矛盾卻意外的舒服。艾斯在天堂住了很長的時間，熟悉的味道差點讓艾斯痛哭出聲，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得救了，還是他的愛人得救了，或許兩者都有吧……

　　還沒高興太久，一道淒慘而憤怒的哀嚎聲響徹天庭。認出聲音的主人的艾斯由原本放鬆的心情一瞬間變得緊繃，雙手再度橫抱着雷，確認雷還未醒來後，他揮動才剛休息不久的翅膀，往自己原本的住所——拉斐爾宮殿飛去。

　　一路上看見許多天使負傷，攙扶著自己的同胞往急救部隊走去，或者合力把已離世的天使抬到一旁等待葬禮。越是看見淒慘的天堂，艾斯越是感到慶幸，幸好雷還活著，即使是雷遭遇了那等慘烈的事情，他也不會嫌棄雷的，因為自見到雷的那一刻起，他就只認定了此生的愛人。

　　天使即使是被打入凡間，在外貌上和普通天使依舊一樣，甚至羽翼也不會被剝奪，只會被消去一切身為天使的法力。在這一場戰役之後，大部分天使不是負傷則是死亡，而參與戰鬥都會消耗法力，即使是消耗了全部法力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這讓艾斯和雷正好可以混在低等天使中，因為低等天使都沒資格見天使長等級的天使，而雷因為是被選出的人類轉生而成所以也沒與低等天使打交道。

　　不放心把雷交給別人，艾斯只能帶著雷到拉斐爾宮殿，因為貝里的到來，現任拉斐爾，也就是他的學生並沒有在宮殿裡。艾斯住在拉斐爾宮殿的時間比自己的學生不知道多了多少倍，艾斯駕輕就熟的避開宮殿守衛進入了宮殿並走進了自己曾經的書房。

　　雖然被剝奪了天使的法力，不代表艾斯不能使用現成的法陣，從書房的暗格中取出高等法陣，把雷輕放在沙發上後啟動法陣。這是他以前還是拉斐爾時自行製作的法陣，是為了防範他耗光法力而製作的所以能不耗法力啟動，只是啟動方法只有他一人知道。

　　看著在昏睡中依然皺著眉頭的雷，艾斯由最初的心痛漸漸變成恐懼，艾斯害怕雷會悲傷的看著自己問，為什麼沒有辦法守護他，害怕雷醒來後對待自己的反應，雷可能會責怪自己，甚至更糟，根本不願與自己對話，這比讓他被惡魔折磨更加恐懼。

　　拍打自己的臉頰讓自己先冷靜下來之後，雷想起剛剛回到天堂後的哀嚎聲，眼神一冷，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聲音的主人，那個該死的貝里，為了復仇不惜對自己同胞下手的墮天使。

　　艾斯也不管自己還有沒有法力，抄起宮殿裡的武器就往剛剛聲音的來源走去，離開書房前，艾斯回頭望著呆在治愈及防禦的雙重法陣裡，有節奏的呼吸聲讓艾斯稍稍放心，即使雷醒來後不原諒他，他也不會怪雷，因為艾斯自己也無法原諒他自己的無能。

　　另一邊，被好幾只三叉戟貫穿身體的貝里，肢體像是從上空掉入利刃之海中，被插在半空中，原本念著咒語的嘴巴不自然的一張一合，苟延殘喘。

　　翅膀被打斷的加百列原本拍動的翅膀到了極限，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往下墜落，但其他天使長因為手中的武器還插著此次戰役的主謀，唯恐自己放開武器，貝里就會離開逃走一樣，只能眼睜睜看著同伴往下跌。

　　加百列原本也知道自己無法揮動羽翼，蓋上眼準備跌在地上，反正頂多也只是摔在下面宮殿的房頂上，已經被打斷羽翼的加百列也不在乎自己的傷勢更重。誰知自己在墜下的途中，突然被一位天使拉著手吊在空中。

　　原本以為這次必定摔在地面的加百列望上一看，驚訝的發現拉著自己手臂的天使，正是之前被打入凡間的第157任拉斐爾，也是自己在天堂少數的摯友之一。

　　「拉斐爾？你怎麼…」

　　還未得到解答，他的摯友，前任拉斐爾拉著自己的手，揮動羽翼緩慢下降直到安全回到平地。

　　「說來話長，許久不見了，加百列。」

　　正好趕上的艾斯望著自己的好友淺笑，然後轉頭望著空中的各個天使長和重傷的貝里。眼睛掃過現任的拉斐爾後，艾斯的眼神變得更加柔和，自己的學生也可以獨當一面了，讓身為老師的他覺得欣慰。

　　「你在這裡呆著休息別亂走，我去看看上面的情況。」

　　離開時還瞪了加百列一樣警告他別亂走，因為他了解加百列的性格，不警告他的話絕對會亂走然後又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與他共事了許久的艾斯很有經驗。

　　在上空看見加百列被救下的天使長們雖然鬆了口氣，但貝里還未真正制服，他們也不敢放下警戒。與貝里對戰後負傷的烏列爾在一旁眼神複雜的看著往上方飛來的前拉斐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