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以漫畫《狼口》中的主角沃夫朗與原創人物的二次創作,介意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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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當生命殞落以後會成為天上的星星——也有人說,他們會化為其他的形體,藏在人間的各處⋯⋯例如,花朵。
男人的笑容依舊,金髮的底下藏著一層深色的墨黑,彷彿在暗示他亮麗的外表下不為人知的黑暗——不過那些都是過去了。他褪去了一身官服,休閒的模樣還多出了不該存在的毛茸茸耳朵和尾巴。
身旁的女孩只比他的肩頭高出一些,頭上橢圓形的耳朵微微抖動,細細的肉色尾巴從衣襬裡頭露出來左右搖擺。湛藍的眼瞳映著眼前一片白雪,這是她十分熟悉的景象,在阿爾卑斯山脈上——她一直待著的地方,也是這個模樣。
雪白的大地沒有一絲生機,如同他們曾經在那被稱為狼口的哨所奪去無數人的生命;冰冷而殘酷的代官依然笑著,笑裡卻多了一絲溫度。
紛飛的雪花堆積在女孩波浪般的髮絲上,結成薄薄的白霜。男人伸手撥去,撈起一束髮絲說道:「頭髮又長了呢。」
女孩的頭髮總是只留到肩下,她說過長的頭髮容易被敵人抓住、而且也難以整理。她是如此務實的孩子,不追求美麗的外表,沒有一般女孩對美麗的執著;或者正確地說,她認為世界上最美麗的,有她眼前的這張笑容就好。
「現在不需要擔心敵人的事,也有無數的時間能夠整理它,要不要試著留長一些?」
女孩的眼睛不再無神,充滿生機而靈動的眼珠子愣愣地盯著眼前的男人,然後點頭應答:「好。」其實,又何必問呢?只要他說一聲,任何事情她都會做到。
一日復一日。當嚴冬過去,白茫茫的土地卻仍然被皎白覆蓋;點點綠意藏在其中,原來純白的地毯是一整片的雪花蓮,或稱待雪草。那是一年之中最早盛開的花,領著春意取代冰雪,鋪撒在所有的能見之處。
女孩坐在地上,後方的男人恣意地編起女孩的頭髮,並為她的添了些平時沒有的裝飾,像是乾燥的莓果、伴著幾片葉子。他嘴裡輕快地哼著歌,與女孩有一搭沒一搭地隨意說著話。
「小老鼠,妳不會後悔嗎?」
「後悔?後悔什麼?」
「⋯⋯跟著我,這件事。」
女孩沒有回答,身子定住了一會,接著回過頭歪著腦袋,不解地問道:「為何要後悔?」被反問的男人只看見一雙圓滾滾的眼睛疑惑地盯著自己,頓時失笑;覺得自己怎麼會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他伸出手揉著女孩頭上的耳朵,「妳的腦袋裡裝的,除了我以外就沒有別的了嗎?」雖然是個問句,不過他早已知道答案;或說他並不允許不如自己意的答案存在,只是好奇女孩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回答。
女孩微微瞇起眼,像是小動物被輕撫時的反應,低喃:「除了大人⋯⋯」停頓的她似乎在思考,半餉後吐出的話語倒也沒什麼出奇,「還是大人。」說罷,女孩的手上多出不知何時偷偷編織的花飾,給男人別上——竟和男人給她戴上的一樣。
這下他被回的無話可說,在女孩身後的他一把將瘦弱的身子攬過,臉埋入女孩的頸間,試圖隱藏他與平時不一樣的表情。
從前他或許沒能來得及感受,但如今心口上的溫暖是如此炙熱——足以融化被稱為惡魔的男人。
「什麼時候成了這麼油腔滑調的小老鼠?」說話時吹在女孩頸側的熱氣、以及男人晃動的耳瓣拍打在女孩臉頰使她搔癢,她伸手抓著環在自己身上的雙手,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
「您知道我從來不是。」
有時候實話比情話更甜。
即使看不見彼此的表情,交纏的尾巴取代了更多的言語;兩顆緊貼的心感受著彼此的脈動,靜靜地被純白的花海包圍。歷經死亡後的兩人成為這片雪白大地的守護者,躲在花叢裡看望著人間,與彼此。
寒冬終將過去,希望將在黎明前到來。從今以後,他們不再分開。
E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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